昨天，坐在省婦聯接待室里，23歲的李燕(化名)淚水不斷，手指摳著紙水杯。坐在她旁邊的一位中年婦女也是一臉哀愁。擺在她們面前的是一份蓋著三個指印的“協約”：保姆李燕自愿為雇主陳東(化名)生育孩子，待哺乳期結束，陳東夫婦付給李燕3萬元，保證以后善待孩子，李燕不得再介入他們的生活。
那名中年婦女便是陳東的法定妻子阿華(化名)，她沒等李燕開口，就先對工作人員介紹起情況。“我也受過高等教育，工作體面，夫妻還算恩愛。就是一點，我不能生育，太對不起丈夫。”阿華說著，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。
原來，陳東和阿華結婚4年還沒孩子。兩年前，阿華去醫院檢查后，才得知自己不能懷孕。陳東雖然嘴巴上沒說啥，可阿華能感覺到丈夫的苦悶。他總是拼命工作，回家也是平平淡淡地和她說不上兩句話。
“我們都撲在工作上，不敢回這個家，但是家里總要有人收拾。”就這樣，當年，20歲出頭的李燕被阿華挑中，來家里當保姆。她是湖南人，沒什么文化，卻質樸能干，還很能體貼雇主的心思。慢慢地，陳東和李燕的話也多了起來，偶爾還教她讀一點書。阿華看在眼里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，讓李燕生個孩子。“丈夫一家都不同意去領養孩子，可能只有這樣才能挽回我的婚姻了。”阿華開玩笑地和陳東提了提，丈夫一口否決。這事讓公婆知道后，極力慫恿兒子，最終陳東同意了。今年4月，一名健康的男嬰來到人世。
阿華說到這，李燕抬頭看了看她。“華姐，我也喜歡東哥，我知道這樣不對。”李燕說，原本她是想生完孩子就遵守協議拿著錢靜靜離開，就當幫這對夫婦一個忙。但懷胎十月，撫養了兒子半年，她實在放不下自己的親骨肉，“我不要錢了，我想要這個孩子。”
幾次協商，陳東一家都不同意李燕將孩子帶走，寧可再加錢，也要孩子留在陳家。阿華淚如泉涌，拉著李燕的手：“妹妹，你這么年輕，還沒結婚，怎么帶著一個孩子回家呢？還是留給我們吧。”而李燕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。
作者：呂蘊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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